程遠，炜衡律師事務所高級合夥人

下午一點，我們與程遠律師約在炜衡律師事務所見面。初見他一身幹淨筆挺的灰色正裝，戴著一副黑框眼鏡，文質彬彬，神采奕奕。程遠律師熱情地向我們表示歡迎，舉手投足裡可瞥見他對自身和對工作嚴謹的態度。

炜衡律師事務所上海辦公室

炜衡律師事務所，坐落在外灘金融中心26層，窗外是川流不息的浦江與萬國建築群，室內是以上海地標命名的通透的會議間。這一切標刻著上海這座城市的曆史，展現著炜衡律師事務所融入上海時代發展的特色，同樣，這裡也見證著程遠律師的成長。

程遠律師的主要執業領域為反不正當競爭法，廣告法，產品標簽，知識產權，商事及行政爭議解決。多年的律師執業經驗，程遠律師為包括零售、快消、醫療、廣告等各行業的跨國及國內企業提供優質的法律服務。

在此之前，程遠律師在上海工商及食藥監部門有 7 年行政執法經驗，對協助客戶處理政府檢查、合規事務、消費投訴等事務有較多經驗。

《中華人民共和國廣告法》自2015年9月1日施行以來，原工商總局、市場監管總局等部門相繼出臺與之相關的部門規章，例如《互聯網廣告管理暫行辦法》、《藥品、醫療器械、保健食品、特殊醫學用途配方食品廣告審查管理暫行辦法》。2020年，市場監管總局又陸續頒布了《規範促銷行為暫行規定》、《關於加強網絡直播營銷活動監管的指導意見》等。在此類法規之外，還有一些行業的發展也對廣告行業產生重要影響，例如2020年頒布的《化妝品監督管理條例》，以及將要出臺的一些配套規範，將對化妝品廣告產生重要影響。

對於程遠律師而言，法律法規的吃透、鑽研是律師職業的基本內涵。從法律法規、規範性文件乃至征求意見稿的學習，再到新規施行後公司業務面對的種種法律合規風險排查，這些都是律師緊跟政策動態，學習更新知識儲備，敏銳察覺風險點的需要。

“我們團隊接觸到的奢侈品公司比較多，也天然地更關注營銷方面的法律法規。除此以外零售、快消、醫療等多個行業都需要對各類法律法規反複咀嚼吃透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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經濟寒冬、新冠疫情、中美貿易戰......黑天鵝與灰犀牛事件檢驗著社會、企業的良性發展，也在考驗著個人的生存能力。內卷催人奮進，前浪翻湧，後浪又起，學習能力始終非常重要。同時，領悟能力，對待一件事情的看法和角度也是他們選擇和提拔人才的側重。提及對於法學生的招聘，程遠律師團隊包容學曆、經驗等差強人意的部分，更在意青年律師的思維是否全面，是否能主動辯證地應對客戶提出的問題。

“不斷地學習應該是我們這個職業的內涵與基本要求。”司法部在《全面深化司法行政改革綱要(2018~2022年)》中提到 —— 2022年，全國律師總數將達到 62 萬人，每萬人擁有律師數達到 4.2 名。法律服務的供給變多，也勢必催生律師行業的差異化，無可否認，有的律師將逐步占據優勢，這種優勢將是高附加值的。

要在未來贏得競爭，要做高附加值的提供者，就從學習開始。

今年是微信公眾號上線的第9年，越來越多的人慕名進入自媒體，從內容創作者的重要陣地逐步演變為流量變現開發商業潛力，如今的公眾號魚龍混雜，“標題黨”“蹭熱點”，情緒化的渲染，焦慮的擴大，很多人偏愛輕松情感類文字的表達，但也有人以專業輸出作長久的堅持。

程遠律師的“法律101”正是如此。2014年，程遠律師申請注冊“法律101”，開始了長達7年的公眾號寫作之旅。翻閱這麼多年在互聯網傳播平臺上寫下的內容，不難發現程遠律師創立這個公眾號的初衷：“聚焦法律前沿，分享法律觀點”。近期發布的《盲盒營銷的法律界限》分析了新興事物“盲盒”的規制適用；對《規範促銷行為暫行規定》、《上海市反不正當競爭條例》有獎銷售條款等促銷新規重要條款進行解讀；同樣，也不乏對於一些熱點的討論，例如“杭州炒栗案”“零卡、零脂、零糖”用語規範等，程遠律師皆從律師專業的視角表達了自己的看法，借此與同行互相交流。

“‘法律101’的第一階段就是以簡單易懂的普法類文章為主；到了第二階段，文章涉及的領域也開始多元化，我主要寫了很多關於法律實務熱點的文章，這個時期也讓公眾號漸漸成為一個對外宣傳的窗口；第三階段，大概從15、16年開始，考慮到市場監管領域這一塊的法律服務市場不是很充分，我調整了文章的閱讀群體，從原本的普羅大眾轉向更專業的人群，比如說企業法務、律師同行等。”

公眾號“法律101”部分文章

有人說，律師寫作很難得到同行的分享與討論，一方面出於同行競爭的考慮，另一方面，難免存在“文人相輕”的心態，因此創立個人的公眾號，通過長時間的寫作積累粉絲，實屬不易，同時律師行業業務繁忙，沉下心寫作在當前快節奏的工作與生活裡，也能瞥見程遠律師內斂、專注、恒久的特質。

不知不覺間，“法律101”也已經積累了程遠律師7年寫作的內容，彼時公眾號還未百花齊放，即便是律所公眾號，有些創建也相對比較晚，程遠律師早早地以寫作的形式開啟了律師對外展現專業素養的渠道，而今他也將以筆耕不辍的態度繼續分享、傳播法律人的意見。

和很多法律人類似，程遠律師也曾經曆過職業賽道與角色的切換。七年前，他從上海工商及食藥監部門執法人員的崗位上離開，轉身成為了一名廣告法、競爭法等相關領域的律師，隨之而來的是思維方式的巨大轉變。

“我在上海工商及食藥監部門做了七年，後來做律師也是七年，所以正好是一半一半。做公務員和做律師，在職業定位上還是有巨大差別的。”程遠律師這樣說道。在體制內，工作更偏重於集體性，執法機關作為一個整體去辦案執法，集體性也間接地分拆了很多個性化的內容，每個人按部就班地完成上級安排的工作事項，這其中個人發揮的空間和作用是相對有限的。“打個比方來說，體制就像一個機器，個人就像是裡面的一顆螺絲釘，確保不同個體之間的配合組織能夠有序運轉，它更像是一個協同的組織性行為。”當然，程遠律師也很驕傲自己曾經作為螺絲釘，去系統地實踐校園學習的法律理論，為市場監管秩序的穩定添磚加瓦，從業七年，他兢兢業業，不敢有絲毫懈怠。

“職業轉變這件事，我覺得主要取決於個人對於自身發展的一些想法。我更喜歡做那些具有挑戰性，更能體現個人風格，發揮個人主動性的事情。”2014年，程遠律師選擇跳出體制，成為一名為企業提供法律服務的律師。在他看來，相對於體制內的工作，律師的行當比較具有挑戰性。工作壓力大，需要主動爭取客戶，競爭激烈，需要主動提升自身能力，以此逐步擴大自己的業界影響力，而這往往是一個日積月累的過程，急不得，也慢不得。

有人曾經說過，最好的營銷就是高質量的專業服務。“工作幹得好，自然不必費心自我推銷，你的工作自己就會說明一切。”法律服務市場上，不乏強有力的競爭者，一路走來，程遠律師團隊服務過很多知名企業，為法務部、市場部、業務部等多部門提供法律服務，幫助他們規避合規風險，解決各類爭議問題。程遠律師認為，不僅要“跟隨”客戶——到客戶有法律需求的地方去落實服務，還要“跟進”客戶並深入客戶的行業，懂得行業知識，了解不同業務需求，律師才能以“行業專業化”促進“執業專業化”。

沒有唾手可得的碩果，只有四季漫長的耕耘。程遠律師說，正是因為有了先前體制內的知識儲備和協作能力，作為一個契機，為後面的律師生涯打下了堅實的基礎。